075 云茹的回忆

齐一鸣对于美国人的骄纵方案，并没有特别大的火气。做生意如果太容易上火，显然很难做成事情。他甚至略微有点佩服理查德等格鲁门公司人员的眼光，他们一眼就看穿了中国人的打算。

没错，齐一鸣除了雄猫，别的东西都没有兴趣。

也许格鲁门还不一定知道齐一鸣的打算是着眼于未来舰载机上的，但显然他们很确定，中国是不可能购买F-15的，因为相比于中国人自己的重型多用途战机飞豹，F-15是不存在明显优势的。

美国人现在也有些惊讶于中国展现出了非常优秀的航空制造能力，虽然他们的情报渠道比较受限，但是从大秦公司发布出来的公开材料中，也能够推断飞豹真的是一块堪比F-15的优秀战机。

在拥有这样水平战斗机的情况下，中国人居然还要购买F-14，要么是飞豹名不副实，要么就是中国人判断F-14是值得拥有的。

其实格鲁门方面也有点担心，从伊朗革命之后，格鲁门再没有任何的成功外销记录。毕竟在高端战斗机市场上，F-15的价格更低，而且已经足够压制几乎一切的敌方战机，用不上F-14这样实力强大但却过于昂贵且复杂的东西。

中国几乎是多年来，唯一一个主动展现出明确兴趣，并且也有足够购买力的买家了。

当然，中国毕竟跟美国的传统盟友还不是一回事，其国内还是存在着一些忧虑和风险的。但格鲁门十分想要得到这张订单，可越是想要，越希望能够赚足。

技术转让向来不是美国人愿意做的事情，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。理查德副总裁并不觉得中国人能够完全吃透雄猫的技术，但是也不太希望总装线去到中国。

齐一鸣与理查德的谈判最终还是不欢而散了。

齐一鸣倒是很坦荡，理查德却是很患得患失。

回到酒店，理查德就跟格鲁门的总裁王尔德通了电话。

“……我其实并不确定，这样的一口回绝是否是一个愚蠢的决定，毕竟中国人已经在桌面上摆出了可能要采购一百架的姿态。如果我们判断不正确，飞豹真的是一款非常堪用的飞机，这个交易可能就不会实现了。”理查德忧虑地对王尔德说道。

格鲁门的高层在之前认为飞豹可能只是样子货，是中国人拿出来骗沙特的。要不然中国人也不会这么快又找到格鲁门想要采购F-14战机。

王尔德道：“我还是偏向于我们之前的判断，甚至更坚定了一些，中国需要我们F-14的部分技术，来制造他们的飞豹战机，啊，说起来也真是令人慨叹。沙特人这可是五百多亿的大订单，居然我们因为政治因素而拱手让人了。”

理查德问道：“但如果中国人真的放弃采购F-14怎么办，如果飞豹真的是一款足够出色的战机，也获得了沙特人的认可呢？他们可以放弃掉F-14，就使用自己生产的飞豹吧，这样来讲也比较符合逻辑。”

王尔德下意识地就想否定中国人的技术能力，不过他还是踟蹰了一下，对理查德道：“这样吧，这个订单还是非常重要的，你先不要把口子完全封死，给中国人一点幻想。让他们先采购一些F-14，我们将生意先做起来，如果后续他们采购更多，告诉他们我们有可能会转让相关的技术。”

理查德笑道：“一张空头支票吗？那么我们试试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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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伊朗和美国的谈判，齐一鸣没有再继续着急磋商下去，反倒是其他人比他更着急一些。齐一鸣倒是更有些优哉游哉地过着自己一面开办公司、一面教书育人的生活。

红警空间复兴市齐一鸣的家，齐一鸣倒是罕见地休了一个假。他在穿越前其实是一个非常注意休息和娱乐的人，每周都会有两天休息，或者去看看什么音乐会画展，或者就去爬山钓鱼。倒是来到这个位面之后，他唯恐时间不足，把自己每天都沉浸在紧张的工作气氛里。

齐一鸣的便宜女儿云茹倒也在家，她作为一个“未成年人”，工作状态远比齐一鸣高昂。有的时候齐一鸣更加佩服云茹，她在上百个研究小组中都担任重要的角色，已经帮助飞豹等重要项目取得成功。现在八五工程各个研究所几乎都将云茹当成国宝。

只有在家的时候，云茹的样子才像是一个普通少女。她穿着卡通的大T恤，没有什么坐姿地趴在沙发上，手里抓着掌机，专注地在打着游戏。

齐一鸣也尝试过跟她打过游戏，但是发现这个硬核学霸几乎玩什么都可以碾压自己。

好爸爸齐一鸣穿着围裙，戴着防烫手套，端着一个烤盘就从厨房走出来了。

云茹的小鼻子**了几下，从沙发上跳起来，眼睛亮亮的，“爸爸，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？”

齐一鸣微笑着回应道：“榴莲酥。”

“哇！居然是榴莲酥。”云茹跳下沙发，看着烤盘中小点心的样子，简直都快要流口水了。

齐一鸣是一个很有生活追求的人，当年也学习过怎样烘焙。云茹虽然对齐一鸣做的菜无爱，但是却十分喜欢齐一鸣烘焙和制作的各种甜点。

看云茹伸手就想去抓，齐一鸣拍了她的小爪子一下，“烫啊，小心点。”

云茹嬉皮笑脸，完全没有日常严肃的科学家的样子，眨眨眼说道：“可是好吃嘛！”

她坐在沙发上，游戏机放在大腿上，拿着一个榴莲酥小心翼翼地吹着。她像是一只小猫咪一样倚靠着齐一鸣，温驯乖巧的样子。

“真好吃啊！”云茹赞叹道。

齐一鸣看她可爱的样子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，被摸头的少女眯了眯眼睛，显得很享受。

云茹脑袋倚在齐一鸣的肩膀上，轻声地说道：“爸爸，不要离开我好不好。”

齐一鸣并没有察觉到云茹的异样，只是道：“当然啊。”

云茹抬起头，偷偷地看着齐一鸣的侧脸。一些片段的记忆慢慢回到了她的脑海中。

隐隐约约，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，穿着毛呢大衣的齐一鸣看上去清瘦而有精神。站在教室讲台上给大家上着课，突然教室外面的天空变成了灰色，教室投影仪画面从幻灯片变成了一个令人恐惧的光头。

他那沙哑邪恶的声音，云茹始终都无法忘记。

“好像是从那一天开始，我们的生活坠入深渊的。”云茹心中想道。

她的眼睛望着窗外，情绪并没有被齐一鸣察觉：“你这个令人作呕的光头，不知道你的复制人是否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，我一定会帮助老师，嗯，爸爸，摧毁你和你的王朝的。”